第(2/3)页 赵嫂子虽然不太懂这些京城豪门贵族家的规矩,可看到下面人慌慌张张的进来,就十分识趣的找了个借口,赶快回了暂时住的院子。 这顾家水深,她可得避着些,别被牵扯进去了才好。 唯有谢氏沉着脸,一脸的不痛快,见到了张春桃,脸上才露出笑意来:“妞妞今天这身打扮真好看。” 谢氏有心要跟自家闺女多亲近,只可惜,从那日大房事败,明眼人都知道以后这府里就是他们二房的天下了。 顾老太太也索性就将中馈都交予了她,说是反正迟早都是她的,早点熟悉好,不然过些日子,顾家肯定要宴宾客,昭告大家,他们家的孩子都找回来了。 还有明年顾长卿成亲,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出点力? 为了别人,谢氏是懒得接手的,可事关自己的儿子闺女,谢氏就容不得半点马虎,只得咬牙接受了。 这天天忙得团团转,一天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跟闺女说说话,再跟赵嫂子打听两个孩子以前的生活。 再看自家婆母,每天倒是将自己闺女给唤过去说说话,玩笑一会子。 就气得不行!到底是谁闺女啊! 要不是看在顾老太太给得实在太多的份上,她早就发飙了! 没错,每次张春桃去顾老太太院子里,就没空过手。 什么压箱底的头面首饰,珍珠宝石,什么上好的绫罗绸缎,什么珍稀的摆件,只要适合的,一股脑都往张春桃塞。 顾老太太几十年顾家的主母,当初嫁妆丰厚不说,这些年下来,也积攒了不少体己。 当初说是留给顾文铮的,如今看到了张春桃,早就将这话忘到脑后去了,恨不得都给张春桃才好。 那架势,谢氏这个嫁进来二十多年的媳妇反正是没见过。 此刻张春桃身上穿的,是新裁的衣裳,头上手上戴的都是老太太当初年轻时候的首饰,自然是好看到。 看到顾老太太是真心疼张春桃,谢氏总算心里舒坦了些,加上听说顾文钟从天阉变成了人阉,心情高兴,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见到了顾老太太,行了个礼,请了个安。 就这么一次请安,顾老太太的眼圈都红了,这么些年来,儿媳妇终于原谅自己了!不容易啊! 那边顾文铮见了,忍不住眼睛一亮,期盼的看向了谢氏,若是谢氏能原谅自己的母亲,是不是也能原谅他呢?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,因为谢氏连瞟都没瞟他一眼,还跟以前一样,当他不存在。 径直牵起了张春桃的手,两人走在了顾老太太身后。 还没到大房顾文钟住的院子,就远远的听到了那边的吵闹声,尖叫声,哭嚎声……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,都跟那反派一般,揣着看热闹笑话的心思,加快了脚步。 一进院子,张春桃就震惊了。 院子里一股子血腥味,就看到潘氏穿着一身碧色的裙子,越发显得她娇弱,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她手上稳稳的拿着一把剪刀,上头还滴着血。 潘氏神情平静,碧色的裙子下摆上,被血沾染了半边,她坐在地上,靠着柱子,身边躺着的是生死不知,下半身都被血浸透了的顾文钟。 手里的剪刀,还稳稳的搁在顾文钟的脖子边,偶尔抖动一下,剪刀尖尖划过顾文钟的脖子,就划出一道血痕来。 顾老爷子是最先得到消息,他住的地方离顾文钟的院子最近,也是最先赶到的。 此刻身子摇摇欲坠,眼珠赤红:“潘氏!你,你这是做什么?得了失心疯不成?为何要伤人?文钟他可是你的夫君,你的天,你的终身的依靠,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?” “你这么做,你想过以后没有?想过潘家没有?你要知道,文钟若是有个好歹,你觉得我会饶得了潘家?你不为自己想,也要为潘家你的爹娘,你的兄嫂,你的侄儿侄女想一想吧?” 潘氏充耳不闻,反而扬起了一抹神经质的笑容来,拿着剪刀在顾文钟的脖子,耳朵,还有眼睛附近转圈徘徊,嘴里还道:“老太爷,你说下一刀,剪掉你这宝贝大儿子的哪里好呢?是眼睛呢?还是耳朵呢?还是将头剪下来算了?” 那笑容,大白天的看得人都背后生凉气。 顾老太爷睚眦欲裂:“你,你冷静!潘氏,你先冷静!你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,我顾家可没有对不住你,你为何要这般对文钟?” 听了这话,本来还情绪很稳定的潘氏,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,手里的剪刀,一下子就在顾文钟的脸上拉开了一条长口子,血一下子涌了出来,糊了顾文钟的半边脸。 一旁院子里的胆小的丫头婆子,已经尖叫着晕过去了。 潘氏冷笑道:“好端端的?顾家没有对不住我?老太爷,你说这话,难道不亏心吗?你和你儿子蛇鼠一窝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你儿子不是个好东西,你又好到哪里去?当年我潘家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,若不是你顾家骗婚,我会嫁给你一个阉人?” 阉人两字,刺痛了顾老太爷的心,顿时脸色一沉:“潘氏,说话得有分寸!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你当初没出阁的时候,潘家应该也教过吧?不要让人质疑潘家的家教!” 潘氏呵呵两声,无比的嘲讽的道:“我潘家的家教若是不好,能被你们顾家看上?更何况,我潘家再不好,起码没父子联手骗婚吧?你顾家误了我一辈子,害了我一生,你还有脸说分寸?你们顾家知道分寸?你们顾家有家教?” “顾家的家教确实好!教出来顾文钟这狼心狗肺不是人的东西来,害得自家亲弟弟几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好家教!害得无辜的孩子在外头吃苦受罪十几年的好家教?骗了我一个还不说,为了掩饰自己是阉人,还凌辱折磨了那么多丫头的好家教?” 第(2/3)页